安途镖局,此镖局可以说曾是江湖上一流镖局中的标杆。
在其全盛时期名下共有五十五名大镖师,如“野拳刘龙”“铁鞋铜衣王开明”“人中之虎李萧”等,各各都是江湖上光听到名字就可以让恶鬼们抖三抖的大侠。而其中名声最大的就一定是人称“千里断云刀,万里一道光。”的刀客辛良。
但就算是说破了天这也只能说是曾经的安途镖局。
辛良在镖局的那段时光固然风光,但在这段风光的岁月过去以后以辛良的离开也分界安途镖局大量的好手老手一部分隐退剩下一部分甚至隔三岔五的发生意外。
辛良离开安途镖局已经快两年了,所以在现在的伍太平眼中安途镖局只是个外强中干的老字号镖局而已。可伍太平也不是一般人,就算只是对这样的安途镖局他依然安排了六个身手最好的人去,甚至在最后他都没有告诉辛良自己到底是派了多少人去绑架辛良的儿子。
但伍太平的所有慎重所有的狡猾都被这六个包袱一起砸了个稀里哗啦。
“是谁要为难我!是谁要为难我的弟兄!!”
“为难?我到觉的是你在要为难我才对。”
回答的人自然不是辛良,但回答的人却是一个连伍太平见了都觉的可怕的人。
刚刚还大雪纷纷的天空突然放晴,伍太平从未见过这么大这么亮的月亮。月光照在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地方,那地方竟然就这么悠悠然多出个白衣人。
这白衣比他脚边的雪还白,这白衣人在男人中也长的绝对是漂亮的,但就是这样漂亮的两个东西组合在一起再加上这明亮的月光却让这个人表现的那么凶恶,那么让人害怕。这个人绝不是安途镖局的人,但也绝不是伍太平认识的人。
“辛大哥让我陪他儿子玩一会儿,可这几个人就在附近赖着不走……喂?喂?“
白衣人连叫了伍太平两声可,他却像失了魂一样一动不动也不答应完全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吓傻了?不会吧?”
白衣人弯下腰看向伍太平,但伍太平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这么害怕我吗?还是知道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终于自暴自弃了?”
“是你踩在陷阱上陷阱没动他才吓住的,但我现在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自暴自弃了!”
辛良既不等白衣人的反应也不等伍太平的反应上前一步就砍断了伍太平的双手。两股血柱从伍太平两只胳膊的末端直喷出来,伍太平刚叫出一声辛良就把他从地上直接提起来,瞪大了眼珠用几乎要撕开眼角的目光盯着伍太平。
“你马上告诉我县官家还有没有人活着,在什么地方,然后我马上杀了你!”
辛良几乎是在向被自己提起来的伍太平在咆哮,他所喊出的每一个字被带着火焰,每一滴吐沫都染上火苗。
白衣人和辛良认识已经很多年了,但他还的确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辛良。在他的记忆中辛良还是年轻时那个永远不会心急,永远像一棵无法动摇的巨树一样的男人。但现在的辛良已经变了,他变的有些急躁,他的眼睛里有了之前从未有过的热情。能让一个男人有如此之大改变的只有两样东西:女人和家人。
很遗憾白衣人到现在为止即没有过可以交心的女人也没有足以放在心头上的家人。所以,他比辛良更容易向上爬,所以他现在已经在皇宫中爬出些名堂却只是因为自己,所以他现在绝对不会明白辛良在这时为什么会如此的愤怒,所以他只能用“装”这一种交际方式尽可能表现的自己更加正常。
“……有……一个小女孩……已经……卖到知州那里……”
“嘻,既然可以卖出去当丫环也有十四、十五岁了吧?这也算不上是小女孩了吧?”
“呵,就算是……七岁的通房丫鬟呢?”
“什么?”
伍太平歪着头看向因惊讶而把眉毛挤在一起的白衣人,像是在藐视他一般笑了一下又把头转向提着自己的辛良。
“人,也是刺史让我们杀的;女孩,也是我们卖给刺史的,但我当时不知怎么就是没告诉刺史这是谁的女儿。那女孩生的漂亮看起来又聪明,当她在日后的某一天知道了是谁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那个挨个刀的刺史……辛良,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我伍太平在临死前确实说了一句真话!”
“我信这是真话,然后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良辛将伍太平轻轻向上一抛,提刀的右手动明明满是缺口的刀瞬间变的削铁如泥自下而上把伍太平斩为两半。“咣当”,辛良手中的刀从正中间断了,断开的地方泛着红像是在铁水中砍过一样。
辛良身后的白衣人抬头看了看自己眼前这个宽阔的背影又想了想然后说:
“辛大哥你真的信一个死人说的话?”
“那你看有几成可信?”
辛良转过身子看向白衣人,白衣人一下子惊了一下。现在在自己眼前的辛大哥竟然这样像一个人,一个活人。
辛大哥的目光依然如绝世的名刀,身材依然魁梧的像百年的巨树,但他现在却可以听到一颗火热而柔软的心在跳动着。如此有强的跳动完全掩盖了辛大哥锐利的目光和身材的魁梧,让这心跳成为了辛良身上最大的特点。
“八成。”
虽然白衣人现在很好奇辛良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但他依然把好奇吞入肚子老老实实的回答辛良的问题。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不然他很难会有现在的位置。
“还真高。我还以为你会说的更低一点。”
“因为他有理由说真话。”
“是什么?”
“仇恨。”
白衣人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悄悄瞧了瞧辛良回又接着说:
“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有愤怒,那他们也一样会有。他们也会想如果刺史没让他们去杀知县那他们今天应该还在赏雪喝酒。”
“那你认为我会去刺史那里吗?”
“不会。因为你也知道如果是拐人那就是犯法,但如果是卖身那就并不算犯法。”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
“等,并把事情交给我。动用我在官场和江湖上的人脉我可以在一年内让这位刺史成为一个就算让辛大哥你杀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人。”
“我和她从认识到有了启明也就一年,你说到那个时候我还下的去手吗?”
“这……我、我想……”
下不去手。这很明白,不是白衣人下不去手而就是辛良这样的大侠下不去手。
曾经的辛良对恶人们是绝对的心狠手辣,但那时的辛良绝不会让自己的心跳被别人听到,让自己的脚步被别人观察到,让自己的身影被别人看到。因为那时辛良是架在江湖每个恶人脖子上的一把刀,让每个恶人时刻知道自己离死是有多近。可现在的辛良已经不一样了,他不再像曾经的那把刀。他已经是一个人,不是一把冷冰冰的刀。
“从这里往刺史府走是那个方向?”
“西南。但如果用快马辛大哥你也未必能赶的上。”
“是,所以我骑马去。”
“我都说了你赶不上了!就算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生气了,连白衣人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生气。
“那知县是好官吗?还是他对辛大哥你有什么恩情吗?你八成连这个知县姓什么本来都不知道的吧?!”
“他的女儿让人拐了,他受了不公的伤害。我要帮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的理由已经足够了。”
“足、足够了?”
“嗯。足够了。”
“啊--。足够了。辛大哥你就骑我的马去吧,就在镇里的客栈。马不敢说是好马但也绝对比他们的马跑的快,赶上的可能也大些。杀了刺史救了女孩后你就是重犯了,在我找到办法帮你洗白之前辛大哥你带着女孩能逃多远就逃多远,能躲到那里就躲到那里,千万别再在江湖上露面。”
“……嗯,谢谢。”
一个闪身辛良就从这白色和红色的山顶上消失了。白衣人低头看了看辛良站过的地方。
“这样啊,还是没变啊。帮别人的理由还是这样莫名其妙。”
辛良没有变,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在江湖上行走的刀客。本来以为自己曾憧憬的大侠已经在时光消散了,但没想到辛良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辛良。
想到这里白衣人顿住了。对啊,自己太熟悉辛良、辛大哥这个人了。他一定会给女孩找一个好人家,他一定会在给女孩找到好人家后自己再回到刺史府,然后呆坐在那里等人来抓他。不行,我要比别人更快,在别人抓到辛良之前先抓到辛良,这样才可能让辛大哥好好从江湖上退隐。
到此,白衣人也一个闪身从山上消失了。
◆◇◆◇◆◇
红布映照出的光伴随着爆竹的声音一直传到城外。这是个喜庆的日子,刺史在今天晚上要娶新老婆。
这是第几个老婆人们已经忘了数了,但这依然算是个喜庆的日子。但就在这样喜庆的日子城外竟然有一户人家不看时间也不合时宜的在办白事。
他们也在放炮,但完全听不见;他们在烧纸,却只能看到红光;他们烧香的气味让鱼肉牛肉猪肉的气味完全盖住……
刺史正和某个人说着些什么。这个人气度不凡却穿着件兽皮衣服,在所有被刺史邀请来的人中这个人也是特别现眼的。
“老爷你放心吧。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你不会有事的。”
看完,这个人从最近的一张桌子上提起两坛子酒抓起一只小乳猪就走向外面,全然不顾那张桌子上别人投向的目光。
这人自己走到外面绕着刺史府走了一圈,多半只猪和一坛酒就全没了。
这个人的本名叫什么已经没人记的了,所以人们都叫他的外号“陆上鲛”,三十三凶兽之一。
如果说三十三凶兽只是一群土匪,那像伍太平那样的都可以算是好人了。
他们三十三凶兽中有没有个排行外人并不知道,但每个人都也知道,碰上三十三凶兽中的任何一个他都能把你拔个精光。
陆上鲛一坛酒下肚可看不出有一点醉意。他在刺史府的墙外,墙内嬉笑的声音他听的一清二楚,听着听着他自己竟也跟着笑出了声。
“请问这位先生,这里是不是候刺史的府上?”
陆上鲛刚刚完全没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一听到声音吓的自己直接蹦出了四步多。可站稳后一看是一个一副书生样子的人牵着一匹老马而已,就又觉的自己是太大惊小怪了。
“这里就是,那你是候刺史请的朋友?”
“朋友?还请先生转告候刺史,辛良还未有和死人作过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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